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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回归·超越

 
来源:国外理论动态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4-01
 
编者按:随着综合国力的快速提升,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由此引发的在全球各个领域的辐射度与影响力将继续加大,表达中国人生活态度和思维方式的东方文化会被广泛传播,其“文化输出”与“话语权”也将得以进一步彰显。由此,面对全球化大背景下的现实主义环境,中国当代雕塑艺术的发展走向问题开始受到业界的高度关注。在开放的国际化视野中,是继续“接轨西方”,深入向西方雕塑“补课”,甚至“去中国化”;是坚守本土,根植传统,回归中国本土的艺术理论体系;还是跨越“向西走”与“向东走”的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在“普世价值”与“民族意识”的矛盾观念中,走出第三条道路?抑或,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发展,“雕塑”原有的概念本身就不复存在,走向终结?本刊特邀请了部分国内知名艺术家与理论学者,就此相关问题予以探析,以供业界参考。 刚刚结束的2016年,在临近年末的时候,雕塑界连续举办了几场重要活动,将这几场活动串联起来,可以勾勒出当下雕塑界最新的理论动态。 在中央美术学院召开的“雕塑之道国际研讨会”,由隋建国雕塑艺术基金会和中央美院雕塑系主办,它同时也是隋建国基金会首次推出的两部少有的雕塑译著《雕塑之道》和《现代雕塑的变迁》首发式。 这个研讨会强调开放的姿态,力图把雕塑放在一个开阔的国际视野中来进行考察,它的参照系和理论资源,也主要来自西方。研讨会上一个令人注目的说法是,为中国雕塑补上现代主义的这一课。“补课”的说法都带有浓郁的本质主义的意味,它的前提是,雕塑本身有一条普遍性的,早已设定好了的发展轨道,它存在着一个不论何种文化、何种民族都必须遵守的普世的规律。 紧接这个研讨会,江西景德镇召开了一个“全国高校‘本土雕塑’教学体系建设与研究研讨会”,这个会议是以对山西彩塑的学习、临摹、再创作的“华彩之塑”展览为契机,致力于探讨如何建立中国本土的雕塑体系,形成不同于西方的理论话语体系,构建中国式的教学体系和实践体系。对这场研讨会,有媒体报道:“雕塑,是时候放弃西方回归本土了”。 “补课”和“回归”,这恰好是两个尖锐对立的方向。更有意思的是,景德镇研讨会的主办者同样也是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不少人就是刚刚参加完上一场研讨会,连夜移师到景德镇的。两个研讨会,针对的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呈现的是两种不同的价值趋向,这两场差异明显学术研讨会典型地反映出当代雕塑学术中的两大基本问题,是普世主义,还是民族主义? 前者始终以国际大趋向作为参照,希望以一种更普遍的立场来看今天的雕塑,强调在全球化背景下的个人的选择和作为;后者则试图形成一种中国式的雕塑体系和与西方不同的道路,彰显民族传统,明确文化身份,确立本土立场。 我们观察到,中国雕塑作为古代世界的三大雕塑体系之一,确实有不同于西方的发展道路,那么,在中国文化从古代到现代的转型过程中,中国的现代化是否意味着应该遵循普遍主义的原则,在雕塑上也应与西方的发展取得一致呢? 有人不同意补课的说法,拿“卡拉OK”打比方,如果一句唱词没有跟上,就接着下面歌词唱下去就好了,不能补,否则越补越乱。不过,这种拿卡拉OK来做比的思维,还是普遍主义的。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是不是只能唱一首共同的歌,只能选择同一种旋律呢?如果是的,那是谁规定的? 这种追问可能涉及到对艺术的终极追问,即人类的艺术是早就被设定好了的,早就被预先安排了的,还是,艺术总是针对不同的文化情境,不同的生存问题,针对不同的现实需要而生成出来的?如果艺术不是一种先验的、宿命的安排,我们就无法认为所谓“补课”有其必然性。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补课”不是指道路选择,指重新回到现代主义,而只是从研究的角度讲,强调对西方不同阶段雕塑都应该有充分的研究,不应留下研究上的空白和死角,那么,补研究之课当然是可以成立的。 至于“回归”的说法,看似强调民族个性,强调不同的道路选择,反对普遍主义的思维,然而,在骨子里,它同样是决定论的。它否认了文化的生成性,否定了不同文化之间有交流、融通以及创造新文化的可能,否认了艺术总是针对不同历史情境而生发、流变的,当古代文化的土壤已经消失了的时候,回归到哪里去呢?面对今天的文化现实,片面地强调回归,只能是空中楼阁式的自我安慰。 应该还有第三条道路。过去人们认为第三条道路就是走所谓“中西融合”之路。今天看来,“融合”的说法可能失之简单,雕塑并不是和面,不是折衷主义的为了融合而融合,为了化解矛盾而融合。在今天,第三天道路应该是超越。 超越就是要超越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不再将所谓西方的普遍模式和东方道路对立起来,而是从个人的生存出发,从当下的现实出发,从个人所面临的问题出发,将“补课”和“回归”都作为一种可资利用的资源,而不是作为一种预设的立场来选边站队,真正做到立足当下,面对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创造属于今天的雕塑。 有没有超越的好案例呢?有的。也是在2016年年底,中国雕塑学会在四川美术学院召开年会,与此同时,还召开了一个“叶毓山雕塑教学思想研讨会”。叶毓山先生受到的是法式塑造和苏式纪念碑雕塑的训练,但他却创造性地超越了它们,形成了有鲜明个人特色和地方特色,独步中外的叶氏纪念碑雕塑语言,得到了学术界认可,也得到了民众的喜爱。尽管一代大师在2017年初远逝,他的艺术却永远载入了中国雕塑的史册。 最后想说的是,有问题,应该是当今雕塑的幸事,也是这门学科正在发展的标志。如果没有问题,没有歧异,没有不同意见的争论,那只能视作一种停滞的信号。 编者按:随着综合国力的快速提升,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由此引发的在全球各个领域的辐射度与影响力将继续加大,表达中国人生活态度和思维方式的东方文化会被广泛传播,其“文化输出”与“话语权”也将得以进一步彰显。由此,面对全球化大背景下的现实主义环境,中国当代雕塑艺术的发展走向问题开始受到业界的高度关注。在开放的国际化视野中,是继续“接轨西方”,深入向西方雕塑“补课”,甚至“去中国化”;是坚守本土,根植传统,回归中国本土的艺术理论体系;还是跨越“向西走”与“向东走”的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在“普世价值”与“民族意识”的矛盾观念中,走出第三条道路?抑或,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发展,“雕塑”原有的概念本身就不复存在,走向终结?本刊特邀请了部分国内知名艺术家与理论学者,就此相关问题予以探析,以供业界参考。 刚刚结束的2016年,在临近年末的时候,雕塑界连续举办了几场重要活动,将这几场活动串联起来,可以勾勒出当下雕塑界最新的理论动态。 在中央美术学院召开的“雕塑之道国际研讨会”,由隋建国雕塑艺术基金会和中央美院雕塑系主办,它同时也是隋建国基金会首次推出的两部少有的雕塑译著《雕塑之道》和《现代雕塑的变迁》首发式。 这个研讨会强调开放的姿态,力图把雕塑放在一个开阔的国际视野中来进行考察,它的参照系和理论资源,也主要来自西方。研讨会上一个令人注目的说法是,为中国雕塑补上现代主义的这一课。“补课”的说法都带有浓郁的本质主义的意味,它的前提是,雕塑本身有一条普遍性的,早已设定好了的发展轨道,它存在着一个不论何种文化、何种民族都必须遵守的普世的规律。 紧接这个研讨会,江西景德镇召开了一个“全国高校‘本土雕塑’教学体系建设与研究研讨会”,这个会议是以对山西彩塑的学习、临摹、再创作的“华彩之塑”展览为契机,致力于探讨如何建立中国本土的雕塑体系,形成不同于西方的理论话语体系,构建中国式的教学体系和实践体系。对这场研讨会,有媒体报道:“雕塑,是时候放弃西方回归本土了”。 “补课”和“回归”,这恰好是两个尖锐对立的方向。更有意思的是,景德镇研讨会的主办者同样也是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不少人就是刚刚参加完上一场研讨会,连夜移师到景德镇的。两个研讨会,针对的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呈现的是两种不同的价值趋向,这两场差异明显学术研讨会典型地反映出当代雕塑学术中的两大基本问题,是普世主义,还是民族主义? 前者始终以国际大趋向作为参照,希望以一种更普遍的立场来看今天的雕塑,强调在全球化背景下的个人的选择和作为;后者则试图形成一种中国式的雕塑体系和与西方不同的道路,彰显民族传统,明确文化身份,确立本土立场。 我们观察到,中国雕塑作为古代世界的三大雕塑体系之一,确实有不同于西方的发展道路,那么,在中国文化从古代到现代的转型过程中,中国的现代化是否意味着应该遵循普遍主义的原则,在雕塑上也应与西方的发展取得一致呢? 有人不同意补课的说法,拿“卡拉OK”打比方,如果一句唱词没有跟上,就接着下面歌词唱下去就好了,不能补,否则越补越乱。不过,这种拿卡拉OK来做比的思维,还是普遍主义的。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是不是只能唱一首共同的歌,只能选择同一种旋律呢?如果是的,那是谁规定的? 这种追问可能涉及到对艺术的终极追问,即人类的艺术是早就被设定好了的,早就被预先安排了的,还是,艺术总是针对不同的文化情境,不同的生存问题,针对不同的现实需要而生成出来的?如果艺术不是一种先验的、宿命的安排,我们就无法认为所谓“补课”有其必然性。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补课”不是指道路选择,指重新回到现代主义,而只是从研究的角度讲,强调对西方不同阶段雕塑都应该有充分的研究,不应留下研究上的空白和死角,那么,补研究之课当然是可以成立的。 至于“回归”的说法,看似强调民族个性,强调不同的道路选择,反对普遍主义的思维,然而,在骨子里,它同样是决定论的。它否认了文化的生成性,否定了不同文化之间有交流、融通以及创造新文化的可能,否认了艺术总是针对不同历史情境而生发、流变的,当古代文化的土壤已经消失了的时候,回归到哪里去呢?面对今天的文化现实,片面地强调回归,只能是空中楼阁式的自我安慰。 应该还有第三条道路。过去人们认为第三条道路就是走所谓“中西融合”之路。今天看来,“融合”的说法可能失之简单,雕塑并不是和面,不是折衷主义的为了融合而融合,为了化解矛盾而融合。在今天,第三天道路应该是超越。 超越就是要超越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不再将所谓西方的普遍模式和东方道路对立起来,而是从个人的生存出发,从当下的现实出发,从个人所面临的问题出发,将“补课”和“回归”都作为一种可资利用的资源,而不是作为一种预设的立场来选边站队,真正做到立足当下,面对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创造属于今天的雕塑。 有没有超越的好案例呢?有的。也是在2016年年底,中国雕塑学会在四川美术学院召开年会,与此同时,还召开了一个“叶毓山雕塑教学思想研讨会”。叶毓山先生受到的是法式塑造和苏式纪念碑雕塑的训练,但他却创造性地超越了它们,形成了有鲜明个人特色和地方特色,独步中外的叶氏纪念碑雕塑语言,得到了学术界认可,也得到了民众的喜爱。尽管一代大师在2017年初远逝,他的艺术却永远载入了中国雕塑的史册。 最后想说的是,有问题,应该是当今雕塑的幸事,也是这门学科正在发展的标志。如果没有问题,没有歧异,没有不同意见的争论,那只能视作一种停滞的信号。

文章来源:国外理论动态 网址: http://gwlldt.400nongye.com/lunwen/itemid-1800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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